“太怪了。”
距离卡拉多号角被吹响,已经过去了五天。来自寒雪领领主的征召令直到第三天才下发下来,但是加入了征召队伍的安德与薇薇安,却一直在北方之极待到了第五天,也没有收到丝毫的行动命令。
薇薇安或许还能天真的享受着在要塞中一天两顿饱饭,也没有风吹雨打的日子,但是安德不行。
他已经感觉到了太多的问题。自己可是曾经见过天马骑士全速送信的速度的,从大骑士领到寒雪领,常人步行需要整整半个月的路程,而天马骑士却可以在两个小时内送达……到底为什么直到第三天送信的人才到来?寒雪领的骑士领主呢?为什么除了传达征召命令的骑士之外,就没有其他任何人来指挥这支北方之极的军队呢?
“太奇怪了……”
一边烤着火,安德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。不时还会探出头去,在自己执勤的这座塔楼向天空看去,试图寻找那不知在哪里的传令骑士,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。天空澄澈又干净,对北方之极要塞来讲可是少有的大晴天,但是天空中却连只鸟都没有,更别说送信的天马骑士了……
“你也感觉到问题了?”
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安德身旁响起,安德猛地从倚靠着的破椅子上一跃而起,手不由自主的就搭在了剑柄上,目光迅速看向了椅子后方略微阴暗的角落里。
一个身穿板甲,却没有戴头盔的天马骑士正认真的盯着安德。他的目光深邃又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一样,安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。
“我在第二天没有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这件事了。”
天马骑士走到了安德刚刚倚靠的墙边,双手撑在窗台上,看着窗外的天空,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:
“是什么阻挡了我们前进的路呢……”
安德沉默不语。不管是从个人的想法来看还是从军衔差距上来看,安德都没有兴趣,也没有权利去回答这位天马骑士的问题。他的手依然抚摸着剑柄,眼神也不经意的格外注意着这位奇怪的天马骑士的双手,和他腰间唯一的一把武器,一把精致的匕首。
“你没必要这么严肃吧。”
天马骑士回过头来,脸上还带着一抹微笑的说道:“好不容易有一个也注意到问题又肯去质疑的人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
“恕我直言,先生……我没有那个权利去质疑,更别说我的质疑就算是在这要塞之中响起,也只会像是在极北的山脉之上捧起一捧雪花一样微不足道。”
安德依然紧紧的盯着天马骑士腰间的匕首,虽然已经收起了警惕的语气,但是一举一动中依然带着对突然出现的骑士的不信任。
“好吧,好吧……是我想多了。不过,列兵安德,我现在有任务交给你。”
天马骑士的脸色瞬间变的严肃了起来,他认真的盯着安德的脸,安德也在他严肃起来的一瞬间站直了身体。
“你是保护那个魔法师薇薇安的雇佣兵吧,我现在命令你们两个离开北方之极,去西边的山脉,确认矮人号角山的情况。”
天马骑士缓缓的走到了安德面前,他悄悄的凑到了安德耳边,随后缓慢又清晰的耳语道:
“毕竟你们的旅程中,有了冰,可是还没有血呢。”
……
翌日。
北方之极要塞西门,安德已经与薇薇安一同等待在了门口。两人都脱下了征召兵的制服,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。薇薇安看起来这几天休息的很不错,脸上带着轻松愉快的表情,正在开心的抚摸着要塞为两人准备的马匹,但是安德就不一样了。
他紧紧的盯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天马骑士,对方虽然回以微笑,但是安德心中却缠绕着疑惑和警惕,沉甸甸的。
就是他,昨天说出了那番话……
他到底是谁?看起来与薇薇安也并不相识,至少安德还没有看出来两人有什么交集。但是他又是如何知道,并且说出薇薇安导师写下的话?
还有最主要的问题,一个天马骑士,为什么和一个法师学徒有关系?
安德不知道,但是却无法抑制自己心中去想这件事的冲动。虽说自己并不是什么侦探一类的人,但是长久以来雇佣兵的生涯让安德养成了多疑的性格,更不用说在接下薇薇安的任务之后发生的事情,一件比一件更让人疑惑不解。
“啊……该死。”
安德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,无奈的叹了口气。无视了薇薇安疑惑不解的目光,安德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,随后将放在地上的背包背了起来。
“跟着你出来真是我做的最后悔的决定。”
安德白了正在尝试自己上马的薇薇安一眼,随后嘟嘟囔囔的骑上了那位天马骑士给予的山地战马,这种肩高1.6米,以战马与山地角羚通过融合获得的优秀混血后代,即使在北方之极这种边境要塞也稀缺的很。据说还能在六十度的山坡上如履平地,安德抚摸着跨下战马的鬓毛,感受着这匹生物身上的温度,心中却想着,也许只有这匹马才是自己这一路走来最大的慰籍吧。
先是一路上顺利的令人感觉到离谱,随后很久都没有过的噩梦却突然袭来,再然后就是仿佛门铃一般刚进门就响起的号角声,最后是这个奇怪的骑士……这一切似乎完全脱节互不相干,但是在薇薇安的联系下,这一切又好像一个剧本,安德深陷其中,却完全无法看清剧本之外是谁在操控。但是他有一点可以肯定,对方一定是冲着自己的“曾经”来的。
轻轻拉住缰绳,安德试探着操控不熟悉的马匹前进,但是他的眼神已经不经意般看到了自己缠着绷带的左手上。
没错,自己的曾经,自己的秘密……自己抛下一切就是为了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,到底是谁,想要唤起那种东西?
自己身后跟随着的少女,到底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棋子,还是说……
满怀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薇薇安,安德突然拉住了马,拉着缰绳让马儿靠向了路边。
“你走前面。我在后面看着,免得有什么东西从后面袭击你。”
安德毋庸置疑的对薇薇安说道。他的语气中依然包含着自己那懒散又认真的感觉,心中所想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体现出来。他认真的看了看薇薇安的表情,似乎……只有对于自己这个突然的换位提议的一丝疑惑而已。
她……似乎并不是能够装出来这一切的年纪。
安德勉强下了个定论。薇薇安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,最多也就十六岁,表情很难藏得住。不过想要具体确认的话,安德人为还得继续试探几下。
也许有机会吧,他现在只想知道,自己已经傻乎乎的跳进了这个不知道是谁布置的局中,一切都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,有些事情自己连轮廓都看不清楚,但是至少自己要知道身边的人,这个唯一一个可以在旅途中给予自己帮助的人,到底是局中人,还是布局者才行。
让过薇薇安,安德重新将马骑到了路中间。但是突然,他的脑海中似乎有电流闪过,一副场景像是闪电一般从安德的意识中划过。
似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,雪山,山路,骑马,自己在后,有人在前……
只不过,那个人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是谁?前面的人……
有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熟悉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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